2008年5月23日的經濟學人,試譯,無校對版本。若有錯誤歡迎指正。
通膨再現:
兩位數的物價上漲率將會影響世界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口
雷根總統曾經這樣形容通貨膨脹:如強盜般暴力;如武裝暴徒般危險;有如職業殺手般致命。一直到最近,各國的央行都認為這個惡棍已經被終身監禁。拜有效的貨幣政策所賜,近年來全球的通貨膨脹率一直維持在低檔。但是,這個惡棍已經回來並四處徘徊。
即使美國已經逼近蕭條邊緣,而其他正在發展當中的經濟體其成長也已趨遲緩,但通貨膨脹卻即將來臨。
歐洲發展銀行總裁費崔雪上週發出警告,七零年代通膨時所犯的錯誤就是對大量的消費採取寬鬆的作法以求成長。崔雪的發言係針對富裕國家的央行,然而真正應該注意的卻是新興國家的政策制定者。在中國、印度與沙烏地阿拉伯這些國家當中,即便是經常讓人懷疑的官方數字也顯示出物價在過去一年內已經上漲8到10個百分點:俄羅斯上漲超過14個百分點,阿根廷的實際數字是23%,委內瑞拉則是29%。如果估計數字正確的話,今年夏天,全球將會有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口面臨二位數以上的通貨膨脹率。
你不會想要參加的七零年代同學會
整體來看(使用官方數字),全球的通貨膨脹率已經上升到5.5%,是1999年以來的最高點。最主要的原因是最近一波食物與原油的價格上漲,而原油在上週更曾短暫的來到一桶135美元的價位。但崔雪所關注的是,標題利率的攀升將帶動通貨膨脹的預期心理,導致更大的支薪需求。如此一來便觸發薪資飆漲的惡性循環,如同七零年代所發生的一樣。當時各國的央行所犯的錯誤是過度寬鬆的貨幣政策,於是攀升的油價馬上就投入到其他的物價。因此,值得擔心的是現今全球的貨幣政策正處於自七零年代以來最寬鬆的狀態:平均利率為負。
在通膨的危機逼近之刻卻大砍利率,美國聯準會是否正在種下新通膨的種子?在富裕國家裡頭這個例子卻很難得到證實。美國的通膨率為3.9%,歐洲地區為3.3%,兩者都已經遠高於這些國家的央行的預期,而通膨的預期心理也在上升當中。然而到目前為止,在這些富裕的經濟體裡僅有少部分的跡象顯示高昂的食物以及原油價格帶動其他物價的上揚。薪資水平仍在抑制範圍,核心通膨率(包括食物與能源)亦只比一年前微幅攀升。此外,薪資成長預期在未來一年將會低於美國與歐洲地區的趨勢之下,同時失業率攀升也阻礙了薪資的成長。美國的消費者信心指數已跌落到28年來的新低,這也顯示消費將會緊縮。隨這個現象而來的是刺激企業縮減成本,並限制薪資成長。
然而新興發展國家的景況卻大不相同。物價快速攀升,有部分的原因是食物佔了消費者物價指數的一大部分,但薪資與核心通膨指數也在上升當中。許多新興發展國家已經接近全產能,通膨的危機看起來似乎才穩定下來。
值得擔憂的是,現今這些新興發展國家與七零年代大通膨暴發時的富裕國家之間有著類似的共通點:新興國家的決策者認為物價上升只是短期的物資供應危機,沒有必要調升利率。取而代之的是,藉由物價控制與補助來抑制物價。其貨幣供應成長將近三倍,如同已開發國家般快速,而這些國家裡頭有許多央行並非完全獨立。通膨的預期心理並未得到適當的安撫,於是薪資飆升的危機正在增加當中。而這無異是引狼入室。
小心你的背後
極類似近年世界經濟的地方是,通貨膨脹的來臨有部份可用已開發國家與新興國家之間日益增加的複雜連結來解釋。新興國家部份分擔了美國次級房貸以及信用危機的責任--當亞洲的經濟體與中東石油輸出國的經常帳剩餘時,他們便會累積外匯存底(大部分在美國財政底下的證卷)以防止本身的貨幣升值,這個動作也帶動債市的下滑。同時,來自中國以及其他地區的便宜輸出品在各富裕國的央行持續維持短期利率低於以往的同時,也能夠協助平抑通貨膨脹的危機。而便宜的貨幣引爆了美國經濟的泡沫化現象。
既然泡沫化已經引爆,跨國間的貨幣刺激亦已改變方向。當美國聯準會調降利率的同時,即便其國內經濟已過熱,貨幣與美元連結的新興經濟體只得被迫採取更寬鬆的貨幣政策。貨幣與美元作緊密結盟的新興國家當中,特別是亞洲與海灣(波斯灣等)國家,已經面臨最大一波的物價上漲。某些國家如墨西哥,其彈性的匯率以及積極對抗通膨目標的作為已獲得良好的成效。
即使聯準會所頒訂的利率乃為美國量身打造,全球的利率仍然太低。新興國家對擴大需求所採取的不負責任的刺激動作,卻進一步推高日常生活用品的物價。而投機客捨棄債市大量的買入以求更高的報酬也造成同樣的結果。債市在新興國家累積準備金的動作之下,仍然呈現低迷。這個現象在美國與歐洲的通膨壓力上火上加油,也使得這些富裕國家的央行日子越來越難過。
美國的寬鬆貨幣與新興國家的嚴格匯率控制是很危險的組合。新興國家控制匯率的時間越長,引發全球通膨危機的也越大。不可否認的是,適當的匯率並不是如同某些人所宣稱,補救新興國家的方法那樣簡單:相反地,調升利率與進一步的適當匯率,卻會在引進更多資本的同時使得通膨更為惡化。讓匯率自由化也會引發嚴重的貨幣高估(overvaluation)。然而,在寬鬆的政策之下所引發的一連串事件之後,貨幣政策將設法緊縮,同時匯率也會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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